第223章 养生
段宅今日难得的清静。
段野赖在床上呼呼大睡，段继之借口有事，回到自己的公寓里陪江绘伊去了。至于段鸿迹这位家主，也因为腿伤，老老实实地卧床修养中。
段成放昨天后半夜才回到了段家——肩上还扛着一个已经昏厥过去了的西奥多。当然，这位段家二公子多少还有点人道主义精神，没有大肆声张，甚至走了后门，没让任何人发现西奥多的窘迫。
段成放几乎一宿没睡，先是让仆人给西奥多买了退烧药和西瓜霜，自己又去洗了个澡——在浴缸里泡了足足两小时，皮都泡展开了。
折腾完这些，段成放也没了睡意，去了段鸿迹的房间，去看了看自己的老父亲。
段鸿迹休息得很好，即使在睡梦中，嘴角也挂着笑意。
段成放默默地凝视着段鸿迹，凝视着他鬓边的白发，凝视着他英挺的侧脸，凝视着他眼角细微的笑纹。
房间里很安静。段成放看着床上的父亲，轻声问道：“您正在做一个好梦吗？”
是什么梦呢？梦里有我吗？
没有人回答他。
段成放离开了床边，却忽然瞥到房间另一边的桌子上，台灯还亮着。
段成放走了过去，想顺手把台灯关掉。在看清桌子上的内容时，却微微睁大了眼睛。
桌上有几张支离破碎的照片。
支离破碎，是因为任何人都能看出来，那几张照片曾被人撕碎过，而且皱皱巴巴，如同被嚼烂了似的。
而用“张”来形容，则是因为，有人把这些零落的碎片，用胶水小心地粘了起来。
每一张照片都残缺不全，然而粘贴的人却用尽了全部的精力与热情，将碎片们黏合得严丝合缝。
段成放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。
段成放凑近残破的照片，仔仔细细看了一遍。他在破碎的缝隙中，看到了付冬树的脸。
不，不是付冬树的脸。
他知道那是谁的脸。
段成放对那位伟大的女人没有任何印象，在看到这张照片时，心中也没有泛起任何血脉至亲之间该有的牵绊之感。
然而，他的脑海中却浮现了段鸿迹坐在台灯下，一点一点地黏贴这些照片的景象，心中不由一阵抽痛。
所有人都误会了段鸿迹，误会了段鸿迹的为人，误会了他对亡妻的感情，甚至于，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与付冬树的关系。
真是可笑，那两人的关系，分明是世上最堂堂正正、光明磊落不过的东西。
就连他这个做儿子的，在段鸿迹身上闻到付冬树的香水味时，最先想到的，都是那样肮脏的事情……
段成放长久地凝视着这些照片，到底没有关掉台灯，而是让这里保持着原样，离开了。
段成放走之后，来赵若明的意识海中串门的584才敢出声：“他在那边看我粘的照片干嘛？欣赏我高精尖的手艺？”
584太久没见到赵若明，心中十分想念（划掉），十分着急任务进程。因此，趁着封小宝还没起床，而段鸿迹大概已经起床的这一点夹缝中的时间，584来到了赵若明的意识海里串门子。
谁承想，段鸿迹这个壳子今天破天荒地睡了懒觉，584扑了个空。
584心情很不爽，不甘心空手而归，想等赵若明自己醒过来。
584本想和203聊聊天，谁承想203的心情似乎很差。哦，不是似乎，是千真万确地十分之差劲。连584和它搭话，都爱搭不理。
584憋了半天，忽然看到对面的桌上放着几张破照片，扫描之后发现上面的人长得很像付冬树，便顺手花了几秒复原了。
复原还没进行到最后一步，203便阻止了584，说什么这样就好，再复原下去影响任务进程。584就没再进行下去。
紧接着，203打开了台灯，584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要开灯，段成放就推门而入了。
与被赵若明瞒到现在的584不同，203非常懂得如何帮助宿主巩固深情鳏夫人设。
584问出刚刚那番话，本来没指望心情奇差的203回答。没想到203顿了顿，竟然开了尊口。
“那上面。”203的语气平静无波，“是段成放的母亲。”
584心说这本书啥样我还不知道吗？剧情里啥时候出现过段成放的母亲？但203显然对此兴致缺缺，584识趣地没问。
来都来了，584顺便给赵若明检查了一番身体。虽然203说了赵若明的瘸腿是装的，但584总得亲自查证一番才放心。
检查结果让584松了口气。赵若明的身体十分健康，甚至连激素水平都比从前好了一点。
584好奇道：“小树最近养生了？我看她的激素均衡了不少。”
203：“。”
203淡淡道：“她自己调节了一下。”
人类有三大与生俱来的欲望。食欲，睡欲，和最后一种……调和的欲望。
赵若明一向不会亏待自己，无论使用哪个身份，都会倾情满足前两种。昨天，更是连最后一种也美美满足了。
584显然不懂这个“调节”的含金量，闻言疑惑道：“她会医术？她也是天才小宝啊？”
203：“。。。”
203道：“我昨天从万象宇宙进口了一些调和的用具。”
“你给她用了？”584不赞同道，“那些都是高科技产物，普通人类的躯体受不住吧？出人命了怎么办？”
“哦，那没有。还是可以的。”203淡淡道，“她亲自在试验品身上试验过了。”
584越来越听不懂了：“她给别人用了？那和她自己的身体激素水平有什么关系？”
203道：“都说了她已经调节过了——584，你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？”
另一边，段成放走出房门，迎面撞上了吴妈。
“吴妈，”段成放客气道，“你是来问爸爸早饭吃什么吗？”
段鸿迹的病号餐和家里其他人不一样，善良的吴妈每天都要来问问。
吴妈点点头：“他今天咋起这晚？我有点担心。”
“没事的，”段成放笑道，“爸爸昨天熬夜了，现在还没醒。您一会儿再来问吧。”
“哦。”吴妈还是很喜欢二少爷的，便多聊了两句，“今天大家怎么都起得这么晚？餐厅都没人去。连那个每顿必吃的外国仔都没来。”
段成放身体一僵，转移话题道：“吴妈，早上吃什么？”
吴妈道：“三野子说他要喝胡辣汤，说冬天暖和。哎哟！做了他又不起来喝。”
段成放：“……”
“吴妈，”段成放神色有点不自在，“这几天，麻烦您给西奥多煲点清淡的粥品，给他送去。”
想到了什么，段成放又补充道：“哦，有没有什么清新润喉的中药汤剂？也给他送去。”
“外国仔感冒了？”吴妈不疑有他，“难怪刚刚给他送餐的时候，他没像之前一样跟我说谢谢。原来是嗓子哑了。”
不是嗓子哑了，而是嗓子废了。一周之内估计是好不了了。
段成放咳嗽了一声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，身体抖了抖。
“总之，”段成放强笑着对吴妈道，“这几天让他吃点清淡的，别送牛奶。哦对了，没事别去打扰他，让他一个人静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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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成放几乎一宿没睡，先是让仆人给西奥多买了退烧药和西瓜霜，自己又去洗了个澡——在浴缸里泡了足足两小时，皮都泡展开了。
折腾完这些，段成放也没了睡意，去了段鸿迹的房间，去看了看自己的老父亲。
段鸿迹休息得很好，即使在睡梦中，嘴角也挂着笑意。
段成放默默地凝视着段鸿迹，凝视着他鬓边的白发，凝视着他英挺的侧脸，凝视着他眼角细微的笑纹。
房间里很安静。段成放看着床上的父亲，轻声问道：“您正在做一个好梦吗？”
是什么梦呢？梦里有我吗？
没有人回答他。
段成放离开了床边，却忽然瞥到房间另一边的桌子上，台灯还亮着。
段成放走了过去，想顺手把台灯关掉。在看清桌子上的内容时，却微微睁大了眼睛。
桌上有几张支离破碎的照片。
支离破碎，是因为任何人都能看出来，那几张照片曾被人撕碎过，而且皱皱巴巴，如同被嚼烂了似的。
而用“张”来形容，则是因为，有人把这些零落的碎片，用胶水小心地粘了起来。
每一张照片都残缺不全，然而粘贴的人却用尽了全部的精力与热情，将碎片们黏合得严丝合缝。
段成放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。
段成放凑近残破的照片，仔仔细细看了一遍。他在破碎的缝隙中，看到了付冬树的脸。
不，不是付冬树的脸。
他知道那是谁的脸。
段成放对那位伟大的女人没有任何印象，在看到这张照片时，心中也没有泛起任何血脉至亲之间该有的牵绊之感。
然而，他的脑海中却浮现了段鸿迹坐在台灯下，一点一点地黏贴这些照片的景象，心中不由一阵抽痛。
所有人都误会了段鸿迹，误会了段鸿迹的为人，误会了他对亡妻的感情，甚至于，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与付冬树的关系。
真是可笑，那两人的关系，分明是世上最堂堂正正、光明磊落不过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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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成放走之后，来赵若明的意识海中串门的584才敢出声：“他在那边看我粘的照片干嘛？欣赏我高精尖的手艺？”
584太久没见到赵若明，心中十分想念（划掉），十分着急任务进程。因此，趁着封小宝还没起床，而段鸿迹大概已经起床的这一点夹缝中的时间，584来到了赵若明的意识海里串门子。
谁承想，段鸿迹这个壳子今天破天荒地睡了懒觉，584扑了个空。
584心情很不爽，不甘心空手而归，想等赵若明自己醒过来。
584本想和203聊聊天，谁承想203的心情似乎很差。哦，不是似乎，是千真万确地十分之差劲。连584和它搭话，都爱搭不理。
584憋了半天，忽然看到对面的桌上放着几张破照片，扫描之后发现上面的人长得很像付冬树，便顺手花了几秒复原了。
复原还没进行到最后一步，203便阻止了584，说什么这样就好，再复原下去影响任务进程。584就没再进行下去。
紧接着，203打开了台灯，584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要开灯，段成放就推门而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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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84心说这本书啥样我还不知道吗？剧情里啥时候出现过段成放的母亲？但203显然对此兴致缺缺，584识趣地没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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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3：“。”
203淡淡道：“她自己调节了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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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若明一向不会亏待自己，无论使用哪个身份，都会倾情满足前两种。昨天，更是连最后一种也美美满足了。
584显然不懂这个“调节”的含金量，闻言疑惑道：“她会医术？她也是天才小宝啊？”
203：“。。。”
203道：“我昨天从万象宇宙进口了一些调和的用具。”
“你给她用了？”584不赞同道，“那些都是高科技产物，普通人类的躯体受不住吧？出人命了怎么办？”
“哦，那没有。还是可以的。”203淡淡道，“她亲自在试验品身上试验过了。”
584越来越听不懂了：“她给别人用了？那和她自己的身体激素水平有什么关系？”
203道：“都说了她已经调节过了——584，你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？”
另一边，段成放走出房门，迎面撞上了吴妈。
“吴妈，”段成放客气道，“你是来问爸爸早饭吃什么吗？”
段鸿迹的病号餐和家里其他人不一样，善良的吴妈每天都要来问问。
吴妈点点头：“他今天咋起这晚？我有点担心。”
“没事的，”段成放笑道，“爸爸昨天熬夜了，现在还没醒。您一会儿再来问吧。”
“哦。”吴妈还是很喜欢二少爷的，便多聊了两句，“今天大家怎么都起得这么晚？餐厅都没人去。连那个每顿必吃的外国仔都没来。”
段成放身体一僵，转移话题道：“吴妈，早上吃什么？”
吴妈道：“三野子说他要喝胡辣汤，说冬天暖和。哎哟！做了他又不起来喝。”
段成放：“……”
“吴妈，”段成放神色有点不自在，“这几天，麻烦您给西奥多煲点清淡的粥品，给他送去。”
想到了什么，段成放又补充道：“哦，有没有什么清新润喉的中药汤剂？也给他送去。”
“外国仔感冒了？”吴妈不疑有他，“难怪刚刚给他送餐的时候，他没像之前一样跟我说谢谢。原来是嗓子哑了。”
不是嗓子哑了，而是嗓子废了。一周之内估计是好不了了。
段成放咳嗽了一声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，身体抖了抖。
“总之，”段成放强笑着对吴妈道，“这几天让他吃点清淡的，别送牛奶。哦对了，没事别去打扰他，让他一个人静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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